我看陳總統的記者會

陳總統的記者會開完了，來寫點個人的感想。先聲明，我不打算討論案情，只想就這場記者會本身來討論，歡迎回應，但吵架回應或言之無物的垃圾回應必刪，刪無赦。

基本上一定會有很多人對陳總統「什麼都沒講」感到失望，我覺得這是必然的。根本就不用期待陳總統會在這場記者會上有什麼具體的回應。

原因很簡單。這是一場電視記者會。在電視上是不可能講複雜的細節的，重點是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講電視觀眾聽得懂的重點。愈簡單易懂， 溝通的效果愈好。所以如果期待在電視上看到任何針對起訴書中細節的具體回應，只能說是不了解電視的特性因而緣木求魚。真正想要看陳水扁針對起訴書的內容有具體的回應，大概得等到法院開庭審理，總統出庭應訊時才可能看得到。

既然從一開始，這場記者會就不可能是著重在司法層面的回應，那麼不妨來看看政治層面上這場記者會造成的效果。我個人覺得政治上來看這場記者會達到了以下的幾個目的：

1. 主動反擊：如果記者會上陳總統是回應起訴書上提出的疑點，這是被動的回應。政治性的回應絕對不該被動，反而要主動反擊，針對對手的弱點提出更強力的質疑才對。在這點上這場記者會算是頗成功的。陳總統丟出了幾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問題：第一，陳總統丟出了國務機要費定義的問題，直接質疑起訴書的定罪邏輯：如果連國務機要費到底是什麼都莫衷一是，檢察官如何可以認定什麼樣的國務機要費使用方式是違法的？第二，陳總統指出起訴書中自相矛盾之處（是不是真的自相矛盾當然有待法官認定）。以這兩點來主動質疑起訴書，而不是被動回應解釋案情，這是高招。

2. 訴諸常理：陳總統在這點上花了很長時間反覆說明，如果真要貪污，六年下來機會很多，何必如此大費周章？光是自動減薪，八年下來就少拿4500萬，可見陳總統不是愛錢的人。而奉天和當陽兩個專案更是上繳國庫數億元。在法律上來看，這種訴求當然是和案情比較沒有直接關係，但對一般人來說是有其說服力的。

3. 動之以情：陳總統也花了很多時間講秘密外交的困境，以及許多關係人無法曝光的苦衷，對原本就同情陳總統處境的人，是有加強效果的。

4. 增強支持者信心：我認為這是這場記者會最重要的目的。反正陳水扁不管說什麼，多數泛藍支持者都不可能改變立場轉而支持他，因此加強支持者對陳總統的信心，鞏固面臨極大信心危機的民進黨支持者，就變成這場記者會的重要目標，可以說所有的論述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而精心設計的，包括一審判有罪就下台的宣示、情理上的訴求，相信都能收到相當的效果。

總之，這是一場政治性遠高於司法性的記者會，雖然一定無助於釐清案情，但就政治面來看，還是會發揮穩定支持者軍心的功效。至於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麼，我想不論是綠軍或藍軍大概都沒有興趣吧！這就是政治鬥爭，事情就是這麼簡單，真的不用去講什麼道德或反貪腐之類的屁話來自欺欺人。

update(06/11/6): 「苦牢之最後一年」發表了看法類似的一篇文章，供讀者連結參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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